【晴博】平安京诡事录(4)

×原著向×

双更攒人品
等一下去查分,心中十分忐忑……
(老家没网手机还不知道行不行……)

不管查不查得了这人品还是不能不要的……
啊啊啊啊啊啊其实我好害怕啊!
来一只晴明安慰我吧!!!

——————————
八.

凉风习习。
入夜后,山中草莽间,温度冰寒蚀骨。
草叶摩擦发出“沙、沙”和“哗啦啦、哗啦啦”的声响。

晴明在前走的快而稳,白色的狩衣整齐服帖,花露不沾。
和他相比,博雅就显得颇有些狼狈。

到一个山涧要跨过去的时候,晴明就松开之前抓着好友手腕的手,上前一步踩上裸露在湍流外的岩块。

博雅三位中将下意识伸手抓住晴明宽大的衣袖。
晴明一脚踩在石头上,另一脚还踩在涧边,探寻般回头看着好友,红唇边漫着笑意。
源博雅似乎也在为自己的行为讶异,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小心一点啊!”

“嗯,会的。”
那声“嗯”带着从喉头里滚出的笑腔,让源博雅觉得像是,又被戏弄了。
晴明可真……可真浑!
源博雅有些气恼地撅起嘴。

“我们这是在往哪儿去?”
“我在那偶人身上绑了桔梗印,可以追查到那女人的所在……得快一点儿了,我离得太远,那偶人撑不了多久就会被识破的。”晴明步履匆匆,头也不回地应答着。
“噢。……那万一……万一被识破了呢?”
“常辅大人会有性命之忧。”晴明答得很干脆。
“啊,那怎么办!”源博雅显得十分焦急。
“就走快些吧。我保证,那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于是两人继续埋头赶路,一时间也没再作交谈。

又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晴明突然顿住了步子。源博雅没来得及刹住,直挺挺撞在好友的背上,鼻子被撞的生疼。
“喂,晴明……”

“何意在此为祸?”晴明语气清淡,对象不是博雅。
前方是一片荒地,周边稀稀拉拉几棵古树围着,裸露的黑泥上寸草未生。
荒地上什么都没有。

“晴明,你在和谁说话?”源博雅握上腰侧的佩刀,错步挡在晴明身侧。
这个耿直的好汉子声线都颤抖着,动作却果决而勇敢。

“到我身后去,博雅。”晴明小声说,“你也说了,这是我擅长的嘛。交给我就好了。”
“可……”
“去吧。”
“……好吧。”

风乍停。花草树木停下来,斑驳疏影也如墨痕。一切生灵的声音都闻不见,天地间静得仿佛空气也固结了,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还在彼此应和。
突然,一只破碎的偶人掉在荒地上的湿泥里。
“晴明!”源博雅抓住了晴明的小臂。是让人有些吃痛的力道。
源博雅有些害怕。他本来就是有些怕鬼的,只是和晴明同行会觉得比较安心,所以陪着晴明处理过一些关乎鬼怪的委托,胆子也渐渐大起来。
但是此刻源博雅又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晴明用另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好友的手背。源博雅手上的力道卸了去,但仍旧虚抓着没放。

“……恨啊……怨恨难平……滞留此处无法转世呀!恨呀!恨呀!”
出现了。是个穿着杏色十二单衣的漂亮女人的样子。

女鬼现出了身形,哭泣着趴伏在那偶人侧旁。

“执念不灭故而鬼怪生。你又是为何生恨?”晴明问道。

“爱而生恨,直到我自己也历经了方才相信啊!对于常辅的恨啊,是因为先前太爱他了吧,所以才忍受不了背弃……不甘心啊!这个狠心的家伙!既然曾说过爱我,却又何故害我,让我命丧于此!”女子呜咽着,形态在漂亮的女人和尖牙裂口的女鬼之间变幻着,口中吐出森森的青白色的鬼火来。

“常辅大人并没有加害于你。”晴明又道。

“不可能,怎么可能!那个女人亲口所说!”女鬼嘶声嚎叫。

“你也说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和子姬吧。常辅大人的同僚伊藤大人的爱女,同时也是常辅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呢。那么,你还相信她所说的,真就是常辅大人所想吗?”晴明说着,红红的唇边露出不明意味的笑来。“真可悲,你的执念竟是构架在谎言之上啊。”

“所以常辅……常辅他没有背弃我?”女鬼稳定在女人的样子,面色惨淡透明。

“没有!不正是因为常辅大人为你送去了和歌,才有了前天夜晚的事吗?谁又会向自己背弃了的女人送和歌相约呢!这是即使是我也明白的事啊!”源博雅激动地叫出声来,神情悲楚。“你是被恨意蒙蔽了心神啊!”

“怎么样,要换一个人继续怨恨么。”晴明垂眸浅笑。“怨恨那个本该被怨恨的人,这样会比较好吧。”

“晴明你!你真是个混蛋!怎么能让人家继续怨恨下去呢!”源博雅被好友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

“不……我已无执念……恨由爱生啊,知道常辅他没有做那件事,我就放下了……悔恨啊,恨了不该恨的人,害了深深爱着的人,我的心中实在是悔恨啊!”
女人的眼中涌出泪水,泪水流到她的脸颊上化为青烟。

“不必自责,你所伤害的不过是个稻草做的偶人罢了。常辅大人正卧病在家呢。”晴明悠悠地摇了摇手中的蝠扇。

“真的吗!如此,实在是万分感谢!”女人睁大了美丽的眼睛,脸上满含感激,对着晴明博雅二位深深地鞠了一躬。

“接下来去哪?”

“凡世不该为之逗留,我应去投胎转世了。”

“唔,没错。”晴明抬头望去。“今夜月色真美啊……博雅,不如吹奏一曲,也当是为这位姬君送行。”

“哦……好。”

“有劳大人了。”女子又一鞠躬,一节线条优美的脊椎露在领外,风情万种。
生前该是个多美的女人啊!

优美的笛音缓缓流淌起来,流淌在花草树木间,流淌在月下影上,流淌入灵魂深处。

风携起树叶打着卷儿落地。

女人的身形渐渐飘散在慢慢扬起的林间晚风之中。

晴明的目光静静投在好友的身上。
他最终闭上眼睛,倚靠在身后的那棵老树粗糙的树干上。树干上的湿气泥灰终于将这出世之人一尘不染的白狩衣沾染上凡尘的颜色,这让他看上去更为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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